凉山行之在布拖的拖觉“狩猎”

 7月19日  星期五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出门看雨势。根据这几天的天气情况，我们知道雨还会继续下，只是希望不该这几天下的雨小些再小些，不耽误彝族同胞按照传统过好火把节就好。结果真是雨小了些。七点半到街边小食店吃稀饭小笼包时，碰到了绵阳的十来个摄影朋友，租的依维柯从美姑那边过来，拍布拖的火把节。于是，他们也跟我们的安排一样，今天到拖觉赶场去。

我们一行两辆车10位朋友八点过几分出发，先顺路到昨天拍千人吃坨坨肉的补尔乡看了一下。进场口左边小河对岸的树林里，垒起了锅灶，还有至少二三十个人在树林子里忙乎着，当时我们就估计中午吃饭的地点，挪到这边树林里来了。街上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放礼炮的车还停在雇主家对面的街边上。主人家小院的门口，高高地立了一根旗杆，旗杆上面挂了一面象征正在守孝的白旗，白旗一点也不张扬知趣地垂在旗杆尖上。景叔问了一下貌似主人的一位妇女，说他们要上午十一点才开始办理出殡的事宜。我们几个一合计，便折身就往拖觉走，说好如果拖觉那边没有特别吸引人的项目，就在十一点前赶过来拍出殡。

拖觉今天逢场。要临近场镇时，见到路上的行人比昨天要多许多。在逢场的场镇上拍民俗，好比在出金量比较大的河滩淘金一样，容易引起摄影爱好者的兴趣。我们九点过到场镇的第一件事，就是径直穿过场镇，到另一个出口的中心校去如厕，又把车开到我们要离开的场口路边停下。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从三个不同方位的场口往镇子里走的人络绎不绝。进场口有牵牛马等牲口的，有怀抱鸡公鸡母的，有背一筐大块头的洋芋，还有挎着好几个背篓来卖的，也有双肩扛着茶儿娃来的。。。街边的小食店比衣某和西溪河街上多多了，食客从穿着上来看有本地老乡，也有外地来的游客。街边门面的墙边和空旷的院坝里，三三两两地蹲着不少彝胞。毛毛细雨时来时去的，害得我都只有把伞带上，人不怕淋相机可是一位娇小姐呀！

自从喜欢上摄影以来，赶场扫街“打猎”是我的最爱。我把车停好后就背着双机双头开始“狩猎”。下雨天拍照的好处是环境和物体有质感，恼火的是雨具遮挡人们的面部。长头远调民族特征明显的人头像，也可以远远地打全身半身人像；中短变焦则主要用于拍特色场景和环境人像。能远调的就不用过去，远远地用400端拍了就是；在场地狭窄人多的环境，就只能用广角抓拍了——很多时候我都用的是盲拍。布拖这个地方的人，不知是面浅还是不开放，只要你举起相机拍，对面的女性就一定会掩面或转身不让你拍；有的男人和小朋友也是这样，看到相机就跟着转身或低头。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只有手持相机在市场上的人流中穿行——边走边凭观察盲拍。

拖觉离布拖尽管只有二十公里，但在繁华程度上没有出现“灯下黑”的现象。前来赶场的人很多，以昨天初次到拖觉的印象来看，今天是要重新认识拖觉的。商业繁华是一个地方经济有活力、老百姓富裕的象征。在拖觉主街两旁、街中心三角形广场和农贸市场小商品摊区，密密实实地排着贩卖不同商品的商铺，摊位和地摊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内地有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尤其是在农贸市场，好几个大摊位在推销现代新潮服装，并且价格非常便宜，十几块钱就可以买一套儿童服装。我这次看到在年轻人中穿现代服装的比较多，穿传统彝族服装的老年人比较多，现代服装物美价廉的特点，是对传统彝族服装的最大冲击。

在农副产品街区，我看到一个穿着艳丽表情神秘的中年妇女，坐在一把斜放在地上的大型商务伞下面，摇头晃脑地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铃铛也跟着发出悦耳的声响——这是干什么的呢？我观察到地上摆着酒杯酒瓶和一些不知用途的东西，就在他的对面有两位年纪稍轻的妇女，蹲在这位摇头摆尾的中年妇女的面前，从专心致志的神态感觉得到十分虔诚。在全国各地的镇乡农村，都有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这个问题一个方面说明在农村对农民的科学知识普及不够，另一方面说明文化水平不高的人很多——前天我们还遇到过一位20岁了，没有上过学的女孩子。有需求就有市场，对此我表示无语。

拖觉的场镇基础设施比较薄弱——尽管在彝区还算好的，但还是不够。厕所就不用去说了，大家习惯于回归自然，场镇政府、学校、卫生院有就对了——在人气比较旺场地不很宽的农贸市场也有一个公共厕所。主街上虽然水泥路面多数地方已经路出了石子，但还可以将就使用。到农贸市场那天侧街上去，就全是两三公分厚的泥浆，以至于我们同行有的朋友就没有过去。人们就在乌黑的泥浆路边蹲着守地摊，看热闹和买东西的人就在泥浆中穿梭般地走来走去。我走在泥浆路上时，心里突然冒出了10个字“泥泞的街道，淳朴的人民”，只有能够忍辱负重吃苦耐劳，与大自然完美亲近的彝族同胞，才能怡然自得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快乐地生活。

十一点整，我们四位影友赶到补尔乡，去观看体验拍摄出殡的场景。在补尔街上走动的人比早上要多些了，至少还有另外一半人是蹲在街道两旁的墙边的。没有一点要开始搞出殡活动的迹象，我们在车上稍事闭目休息（打个盹），然后就到树林里去拍做坨坨肉的宴席。树林里有四口锅，正在准备生火煮肉；一大块彩条布周围，有二十来个人或坐或蹲的，正在切坨坨肉；在靠近河边一侧，有七八个人围着一头硕大的肥猪，正在开肠破肚；在开阔一点的空地上，仍然是一大块彩条布上，对着一大堆坨坨肉——估计是昨天中午剩下的。我们打听了一下，今天宰杀了重量分别为五百多斤和六百多斤的两头大肥猪，吃饭的有近千人——每人平均一斤肉了哈！

拍到中午一点左右我们就撤退了，因为他们今天中午吃饭的时间可能要拖到两点钟左右，几点钟出殡也还搞不清楚——还是不打搅老人为好。

泳池换水，外出到凉山，绵阳预报气温23°--27°，阴有中雨，局地大雨，微风，环境温度24.4°，水温20.1°（泳友提供）。

（空间相册有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