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烂泥路上,车轮挡泥板的槽内都是黄泥巴,车轮已经不能转动了,三个泥人只能艰难地扛着车行进。 下雹子了,豆大的冰雹迎面而来,打得脸又痛又凉,头盔丁当响。 急驶的越野车轧过一摊新鲜的稀牛粪上,吧唧溅在脸上。 远处山坡上放牧的孩子用乌尔朵(抛石器)飞来石块,百发百中,被击中右肋的赵瑞萍连忙加速躲避,却一头撞进烂草坑里。 路边小牛犊似的大黑狗冲过来,咬到了自行车的后挡泥板,三十多米才松嘴,回头一看挡泥板已经成了麻花。 还有时,骑着骑着身后突然咣当一声震响,又一大块石头滚落下来…… 最大的危机出现在二郎山隧道之后的大下坡。别以为上坡艰难,其实下坡更危险——“我的时速控制在35公里,似飞起来的感觉,路旁的大渡河和远处的山庄,在我视线中似流星划过。”30分钟后,赵瑞萍的双手已经发麻,右腿没有了知觉,陡坡却还在延伸,车后40公斤的驼包不断地左右摇摆着。她失控了,感觉不好,又不知所措,慌张中左手点刹,右手死死攥紧后刹,自行车咣叽摔了出去。“幸亏我紧靠山体一侧骑行,不然,就直冲下大渡河了。” 撩起衣服一看,碗口大的伤痕青紫一片,膝关节内侧肌肉已严重的拉伤。晚上,缩在又潮又硬的被子里,受伤的右腿阵阵作痛,赵瑞萍躺在床上不停地颤抖。可第二天,她又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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