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凉了,我的运动开始转投陆地。暴走,每天五公里,步频为每分钟140步,步幅大到自我的极限,头颅微扬,背部挺直,肩膀放松,脚跟先着地,两臂像跑步那样有力摆动。想像着,鱼在海里的深潜,鸟在天空的飞翔;想像着,腋下生出一对透明的鱼鳍或鸟翼,它们在助我向前,实现一些不可能。就这么想像着前进着,前进着想像着,多巴胺的分泌渐入高值,若恰逢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万物苏醒,红尘涌动,勃发向上的能量无私地投射于我——我便可以同时感受到平凡与荣耀。
游泳,暴走,都是接近于冥想的运动。且成本小,自由度高,锻炼的不只是身体,还包括一个人的持久力与耐受力。那些隐藏在朋友圈步数背后的,都是“晒步族”成功战胜孤独的骄傲。在锁定游泳和暴走这两项运动之前,我也曾根据私人经纬度进行过阶段性地爬山、热瑜伽、跳绳、羽毛球等运动,它们同样让我愉悦,让我轻盈,让我误以为青春没走,后因这些运动挑剔场地和对手,被逐渐淘汰。
游泳、暴走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单纯的运动规则,而是情感与真理。在苍茫的一生中,找到热爱的运动方式将更利于自我体系的构建,与其为伴,很多事情,我不怕了。每跨过一次物理的临界点,都是对精神世界的犒赏。我已经能够将运动型格带入生活细节。
凡俗肉身,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能承受生命之重,“飞”的感觉少之又少——而“飞”,恰恰最接近自由。所幸,我的运动方式让我有了“飞”的感觉,如鱼如鸟,有鳍有翼,就这样我骗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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