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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峰ffice ffice" /> 好大的水。没料到洪水涨得这么大。只有宇宙洪荒时才有这种感觉。平河两岸的水浊浪翻天。昨夜和今日都是强降雨。下午雨住，晚饭后赶到肖坝河边，才发现河水陡涨。洪峰的先头部队已到达乐山。 下不下水，这是个问题。 一个熟悉的泳友也没有。 多希望碰上一个熟悉的泳友，可今天…… 突然看见两个陌生的泳友正准备下水。忙喊：“等到等到。” 我之所以称两个陌生人为“泳友”，是因为两人听了我招呼后立刻就停下等我，直到我换上泳裤装好泳包才一起下水。 游出去就不能回头。洪水连天。满河的浪花都在跳舞。跳的是浑浊黑色的舞。满河的浪花都在哗哗地笑。——不，不是哗哗地笑，是吓吓吓地狞笑。时近黄昏。天色开始发黑。满河的漂浮垃圾在浪波上形成了漂流带。往外洗。往外洗。两个泳友招呼我。我挥动双臂努力往河中间游。不然冲到回水里可不是好玩的。而洪峰卷起的波浪就在前后左右向人猛扑。在大把和蛙泳之间，我必须把握好自己在每个大浪之间穿越躲避。躲不过了，就干脆闭着眼睛蛙泳一潜而过。有时则随巨浪升到空中或跌到深谷。没有缓冲的机会。洪峰让今天的每一寸河流都变得狂野。四野充斥着水的喧嚣。这里是大浪的天下。在暮色和茫茫的浪花中，漂来一棵大树。我们努力离大树远些，再远些。不然被大树树枝拌住可不妙。往外。往外。两个泳友又在喊。在斑竹湾上下的崖岩码头一线，巨浪漩涡群兽般汹涌。我们努力往外游，排山倒海的巨浪仍向我们盖来。轰哗。轰哗。我们在浊浪中成了洪峰肆意吞噬的对象。而我们此刻已只有和洪峰搏斗到底。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时已没有怕惧。我们在铺天盖地的洪峰中，忽而左，忽而右，往内河搏浪而来…… 内河老城墙一带，水势更加汹涌，浊浪排空。一排一排的惊涛骇浪撞在城墙上，立即飞沫四溅。我们在这儿都掉头向外划水，以免被冲到城墙上。隐约觉得城墙上有很多人。来不及细想，就听见城墙上一个嘉州美女惊诧诧地喊我：“你胆子好大。”来不及回应，我已飞流直下。瞟下面一眼，下面三江浩浩，水天苍茫，乌尤大佛变得遥远缥缈。而此刻，湍流急浪正拼命把我往城墙上推，仿佛要把我拍打在城墙上。我则拼力与洪峰抗争，猛力往外划水。就在我和洪峰的抗争中，我几乎挨着城墙，擦着城墙上垂下来的树枝，随水往外一冲…… 在城墙上下成千上万人的呼喊中，我自由跌落进肖公嘴外的回水漩涡，并不由自主地下沉——不过我很清醒——我很快浮起，调整方向，双手甩开大把猛力划水，努力挣脱往外的拉力，往岸上靠…… 在一阵猛划后，我感觉到水的温暖——喔，岷江水，我已经游进来了。于是改成蛙泳，慢慢慢慢靠岸…… 水已经把往日的游泳平台淹完。城墙下来的石梯坎也淹掉好多。暮色中，城墙上石梯坎上挤满了人。 哈哈，我抱住石梯的扶手，笑。喘。同时感谢两位陌生泳友的陪伴关照…… 事后我才知道，这次洪峰是乐山今年涨的最大的一河水。 2007.8.25. 2007.8.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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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8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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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9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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