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行 于 2012-11-19 11:26 编辑
我小时候生长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小县城,是一个哈萨克自治县,县城就驻扎在一个山坳里,气候条件差,生活艰苦,干部职工都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纷纷想办法调走。到我走出这个小县城后不久,小县城搬出了原来的山坳,到了一个自然条件相对好的地方。现在的小县城是一座新型的城市,街道宽敞,绿树成荫,楼房林立,周围有防护林裹着,城内有漂亮的广场,水库像一面明镜,风情园让人陶醉,天高云淡,空气清新,生活富裕充实,是一个民族团结的示范县,最适宜人们居住。 我们上高中时,正是改革开放初期,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县城中学本来就调走了不少老师,但现有的老师还在不断的打报告要求调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个班可就惨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实验班——不停的换代课老师,英语课停了,语文课说起来先后有四、五个老师给上过课,但都是走马灯似的换,算起来高中两年我们上的语文课也就一个学期的课程。 由于学校缺老师,有一学期我们的世界历史课,就让一位语文课老师临时代课,反正历史课的课时不多,可以应付下来的。文革就是一场对知识的浩劫,我们就是这场浩劫的牺牲品。我们那时能够学到的知识少的可怜,连中国历史课都没有上过,当然对世界历史就更不感兴趣了。再说,教我们课的老师是学校让临时代课的,也不打算费心思教我们,课讲的很乏味。在涉猎知识很少的情况下,我们一听到什么古巴比伦、什么汉谟拉比法典、犹太基督什么的就发懵,就云里雾里的,不喜欢听。老师只管讲他的课,不管学生听不听。于是乎我们就在课堂做小动作,老师也不管,我们的胆子就逐渐大起来。每当上这堂课时,我们的精彩表演就开始了:打哈欠的打哈欠,睡觉的睡觉,说梦话的说梦话,流口水的流口水,抠垢枷的扣垢枷,打闹的打闹,传纸条的传纸条,打情骂俏的打情骂俏,肆无忌惮。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了一个月的历史课。 一天上历史课,老师夹着课本脸有怒色的进了教室。同学们早就准备在这节课时好好的玩耍,当然不会注意老师今天的微妙变化,也不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十几分钟后,我们仍沉浸在自娱自乐的精彩表演中,肆无忌惮进而达到放肆。突然,老师的一声怒吼惊醒了我们:“你们这些狗屁学生!”当我们都用惊呆的眼神望着老师的时候,还没有缓过神,老师紧接着怒斥道:“看看你们还像不像个学生,睡觉的、流哈喇子的、打闹的......太不像话了”。我们被老师的怒吼所震慑,在惊骇中没有时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反省,来不及对老师的不尊感到羞愧,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只见老师将手中厚厚的课本狠狠的甩向课桌,教室里顿时是纸片飞扬。老师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只听啪的一声,老师已经摔门走了,留下我们这些惊恐万分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孩子发呆。 很快,我们尝到了不尊重老师的苦果——老师罢课了,我们的历史课又没有老师代课了。哎,我们那时太幼稚,怎么不知道珍惜大好时光,尽量多学些知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