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ffice ffice" /> 多少次阿香想到搬家。她去过那个小囤子好多次,虽然只有六户人家,但让阿香感到就像一家人一样和睦,给人一种温暖。想想自己孤单住在山哇里这些年的艰辛与煎熬,就像遇到火一样在心里燃烧起来。 囤子里的人们听说阿香拖着4个孩子过日子,很是同情,都热情的让阿香搬过去,有的说帮她打草帘,有的说她家有木材,放了好多年,原想给儿子用的,但是儿子在外结婚不回来了,放在那里时间久了会乱掉,让阿香用,有的说自家还有上次盖放剩下的砖块… 一位姓陈的大娘说:“孩子他妈,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孤寡老太,就来我家吧,我一个人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也好孤单,搬来我们做伴”。 阿香心里暖洋洋的,联想搬家后孩子上学不再为下雨、刮风天犯愁;管富贵就不会再窜山过林去她家, 也许从此日子会慢慢的好起来。想到这些阿香心里就像抿了蜜一样的甜。 一天,富贵去阿香家种完菜,准备在菜园子的北头挖一口小井,阿香拦住他说“管哥,不挖吧,过段日子我想搬家”。阿香就把自己的这些天闷在心里的话和去囤里看到的告诉了管富贵。 管富贵听到阿香搬家,放下手中的镐,坐在地头上,卷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说:“阿香,自孩子他爹去了之后,看到你领着孩子住在这前不靠村、后不靠人家的山哇里过日子,我就想动员你搬家,但是怕提出来你不会同意”。 正在为菜苗浇水的阿香抬起头,用疑虑的眼神问:“为什么呀”? “因他孤单单的留在这里,再说又怕孩子也反对,所以我一直闷在心里”。 阿香一边用手捶打着腰,一边走到管富贵身边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他,望了一眼管富贵说道:“管哥,三年多了,为了这个家你每次都要跑上几十里的山路和林场,其实我的心也整整的跟着你跑了三年多”。阿香说着把管富贵干活时脱下的上衣披在他的肩上。 就在阿香把衣服披在管富贵肩上时,发现管富贵头上有了几根白头发,“管哥,你有白头发了,我帮你拔出来”,说着坐在管富贵的身边用手轻轻的去拔,“痛吗” ?管富贵只是朝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阿香把拔出的头发小心的摆在手掌心里数着说道:“管哥,还记得吗?去年大年三十晚上,被大虎扎伤你的脚,我心真的碎了,恨不能追上把你留下。但那几双眼睛齐齐的看着我。那晚回到屋里,第一次朝孩子发火,孩子被我的骂声、哭声吓呆了,我顾不了那么多,急急的关上门就跟着你的脚印去追,但是,没追上你。到了矿上,你房的灯还亮着,我在你那里站了很久,管哥,你看,胳膊上这道疤也是那晚雪滑摔倒碰的”,阿香说着卷起左胳膊。 管富贵看到阿香胳膊上一条结了疤的口子有二寸多长,抬起头深深的看了阿香一眼,用毛巾擦了一下阿香流出的眼泪说:“你真傻,干么去追,还痛吗?”。 阿香抽出胳膊,搂住管富贵的腰“不痛了,当时心痛比伤痛”。 说着抬起头,望着管富贵的脸说道:“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也是你才能让我们五口有着今天。管哥,我懂,我也知道你一个孤独的外乡人需要一个女人,需要一个家,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需要爱,从这几年的接触也让我喜欢上了你,恨不能马上跟你在一起”。阿香说着抬起头深深的望着管富贵一眼,紧紧的靠在管富贵身上继续说道“但是大虎你是知道的,孩子的脾气曲直,眼神总是让我难以出口,我怕失去你。但是,真的不愿因我们俩而无意伤了孩子的心,给已经失去父爱的心灵在增添阴影,我不想再让孩子失去母爱”。 说着阿香的泪不停的流出来,温情而祈求的看着管富贵“管哥,你等等我,孩子再大一点,我们就一起过日子好吗?”看到管富贵没有回答,就急急的晃着管富贵的胳膊问道“管哥,我真的没了办法呀!你愿意等我吗?你说,你说呀”说着伏在管富贵的身上再不顾什么,大声的哭了,哭的好伤心。 管富贵默默的望着阿香那张额头过早留下许多纹沟的脸,心痛的说:“净瞎说什么,阿香,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帮你,帮这个家,我不图什么,是因我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说着为阿香擦去脸上的泪水,随后点了一支烟说道:“老王生前我们是好朋友,你家的事情和我说过,我知道你老家很穷,你为了躲避给你哥换婆娘你才偷偷跟着老王来东北的,他说为了你,为了养活4个孩子,他要多干活,多挣钱。老王为了多加一个班,总是与其他的工友换班。但是每当与我说起你,老王眼神里都是笑容,说娶了你,是他这辈子福分,说你给老王家生了三丁一娃是老王家的福气。但是好人不长命,他还是撇下你们五口走了”。 管富贵继续说道:“我们好兄弟一场,我只是一人,吃饱了全家都饱了,没什么负担,我也是一个穷苦出身,从小吃苦受累惯了”。 一阵清风,管富贵闻到一股淡淡的发香味,低头一看,阿香的头发被风吹起,就情不自禁用手为阿香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阿香,我也常常把你和她联想在一起,你瘦小,但你有着刚铁般的心,换成是我或别的女人,很难想象今天会使什么样子”。 管富贵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山林,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仿佛要吐出心中的酸甜苦辣,仿佛要突出这些年管富贵所遭遇的磨难与孤独。“这些年矿里也有给我撮合婆娘的,有矿北囤里的,也有外面的,我没动心,因对她们我一点都不了解,不熟悉,我不想在触及忘记的痛。唯独对你,我了解,也被你钢一般的心占有,被你坚强所占有”。 说着管富贵卷了一只烟,抽了几口后说道“阿香,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时间不再是什么,心里装着、心里念着比什么都好,过一两个年头,孩子会长大,那时我们一起过日子,只要你同意,我愿意等你”。 阿香深情的看着管富贵:“管哥,你真的不后悔?真的你等我?”阿香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用眼直挺挺的望着管富贵,就像要看透关富贵的心一样,虽然没有矫情,但是有着深情,有着温情,有着痴情。 管富贵问道“阿香,搬家后,他的墓也迁过去?” 阿香说“不迁了,离这也不是很远,如果真的有灵,我相信他也会同意”。 想到就要搬家,管富贵离她更近,孩子会一天天长大,生活会一天天好起来,阿香在管富贵的怀里笑了,笑得那样开心,那样的美。 但听到阿香没有当地户口时,小囤的人们再也不敢言声,反而都劝不搬也好。因为当时派出所规定,这里是国家森林保护重地,凡没有本地户口的人员,不经公安部门允许严禁外来人员定居。也是几年,派出所已经从这个囤子清走了四户人家。阿香害怕真的被派出所遣返回家,她怕回家给年迈的父母牵累,怕哥哥不会原谅她,她更怕失去管富贵,阿香再也不提搬家。 亲爱的读者朋友 后续,请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