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扑进母亲河——黑鹅横渡黄河随记
本帖最后由 黑鹅 于 2010-6-8 17:55 编辑随记
激情扑进母亲河 “黑鹅”横渡黄河 5月21日下午，我作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横渡黄河！”为了突破老婆的枪林弹雨，我埋伏着悄悄买好当晚去三门峡的火车票，临行前才把这个消息轻描淡写地复制给老婆。老婆以为开玩笑，不带朝理我。后来论战发展到她揪住我的耳朵，才知道这真的不是一个美丽的传说。老婆的花容失色好不容易被我替换为花开二度，于是我故作镇静地告别尊敬的老婆，慢吞吞走出家门，随后一溜烟的移动上了火车。决定横渡黄河，是汾河冬泳队朋友王小慧一周前的信息，他们下周打算横渡黄河。我说，好哇，大丈夫闯一回黄河，人的一辈子不能平淡无奇的渡过!火车在夜空中悄然划动。卧铺上的我辗转反侧：黄河是什么，我从没有细想过。歌词里说，“黄河是“金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一泻千里、浩浩荡荡、滚滚东去的英雄河。”；又说黄河“是浊流宛转、九曲连环、滋润华夏大地、抚育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黄河之水天上来” 产生于古人对黄河的仰视。 “黄河在咆哮”则是先辈们在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时候的怒喝。 刚刚去世不久的父亲生前跟我说：当年因为他年龄小个子矮东渡黄河的林彪部队没有要他，过了半年，也就是1937年“七七事变”后的三个月，14岁的父亲穿了厚底鞋，才成为随后又东渡黄河的彭得怀部队中的一名战士。10年后，他又跟随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东渡了黄河。我对父亲说，儿子的一辈子焉能白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黄河边上，看看黄河的激流和漩窝，喝一口黄河水，吃一条黄河鱼呵! 真的，黄河与父亲，与我，有着魂牵梦绕的纠葛。22日上午，我和小慧出了三门峡火车站，出乎预料，一块迎面而立署名为《三门峡市旅游局 中国冬泳网〈欢迎你们参加‘千人横渡母亲河活动’〉》的大大的接站牌使我喜出望外，原来，这不仅是太原汉子们的胆大包天的渡河之举，还有全国的冬泳哥们儿。负责接待我们的是三门峡冬泳队的网友“北极熊”，他的队友“寒冰”开始羞答答成为我们的临时导游。“寒冰”说，“为了保证大家安全，三门峡政府和中国冬泳网决定将横渡黄河放在明天上午，今天晚上，三门峡政府分别在‘山人阿郎生态园’‘月亮湾’设宴欢迎大家，诸位朋友千万不要错过。”“月亮湾”是一个很让人产生遐想的名字，它张灯结彩花枝招展地向我们示爱。近百张桌子的美酒佳肴让我斯文扫地，立刻开始大块剁叽新鲜的黄河鲤鱼。政府办公厅秘书长代表全市人民和市政府恰到好处地向我们祝酒，觥筹交错，鱼肉的口感马上升级。嘹亮的呐喊在餐桌间此起彼伏，我感激的掌声和着全场震耳欲聋的掌声冲破房顶，这好让人倍感快活儿。第二天大早，我们乘车穿过重重叠叠的树林，来到黄河岸边的陕州风景区一号码头的天鹅湖。天鹅湖周边早已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三门峡职业学院的学生们组成了志愿者，无数的警察分布在各个岗位。车流，有条不紊地疏散；人群，编队进入广场位置。9点半，“千人横渡母亲河”活动的誓师大会正式开始。三门峡市长热情祝词。在各地网友欢呼雀跃的时候，我先见之明的早就换装，和太原的领队郭冀鄂、“河边草”打了个招呼，领着小慧、“河马” 、“玲子的幸福”，沿着5米宽的下水红地毯，捷足先登，提前走向充满诱惑的黄河。红地毯上没人，我便乘机做了一个晋祠铁人的标准造型，一旁的“河马”捧腹大笑，忍不住做了个“健美肌肉男”，那发达的肌肉让我羡慕不已，只得甘拜下风删除造型，仔细望着他身后的黄河。此时黄河万里无云，一只鹰在天空翱翔。我猛然悟出组织者把“千人横渡黄河”，定位为“千人横渡母亲河”的聪明。这是对黄河内涵上的文化调整，使横渡的“霸气”变得“温和”；还有一个细节是，物化的黄河岸边有碧波荡漾的水域，还有那信天游似的悠闲淡雅。要不，“寒冰”一路上为什么总很得意的向我们夸耀，“这里每年秋天都有飞来的白天鹅”。于是我顺便把我“熊掌”的网名替换为代表“野游”和雄性的 “黑天鹅”，为了避免代表雌性的其它“白天鹅”的“误会”，我删除了一个“天”字，大号成了“黑鹅”，于是我摇头晃脑自鸣得意拉长语调长咛道：“碧水悠悠正启航，蓝天唤我去飞翔”。飞翔，飞翔，飞翔不在天上而在水上。脚前的黄河水青且清，只是到了远处，才微微发黄。踏水下去，水温妙哉，黄泥柔柔地抱住脚，水在轻轻的一点一点的从脚脖处温暖到小腿肚，又慢慢的酥酥地扩张到小腹，进而弥漫到全身，这是母亲的怀抱。此时的黄河很温馨很柔和。我兴奋地喝了一口黄河水，屏住气，合上眼，默默念叼起来：“黄河，我来了! 爸，我喝到黄河水了! ”“河马”小慧也来了。“玲子的幸福”有点害怕，退了回去。10点整，鞭炮锣鼓齐鸣，会场上这边发出雄壮的吼声，下河礼炮炸响了，白花花的大队人马朝着下水处排山倒海冲了过来。眼前的黄河，不知何时成了一条宽80米左右的“泳道”，前方，是被河水劈开的万刃高山，山下，一条小路隐约地成45度角翻向山顶。左面和右面，是一字排开连绵到对岸渡口的游船、渔船、橡皮船、汽艇、医疗船。天上，一架标有“警察”两个大字的直升飞机在“泳道”上空盘旋。远处，黄河渡轮和鱼政船上穿着海事制服的工作人员，挺直身体，倒背双手，像海军水兵一样注视着我们。近处，是看不到尾的排成数列纵队的呐喊着蜂拥进水的网友。黄河沸腾了!岸上，欢声雷动，水下，笑声一片。网友们带着中国冬泳协会发给的救生漂流包（又叫“跟屁虫”），或青蛙一样的窜入水中，或泥鳅似的滑入水中，或干脆狗熊逮鱼一样“啪啪啪”的一个接一个的拍入水中。他们三五人一组，七八人一排，橘红色、枣红色、天蓝色、杏黄色、紫红色的“跟屁虫”，眩耀的跟着他们身后。抢前入水的散兵游勇们游开了，整齐划一的大部队跟进了。天津、辽宁、成都、郑州、邯郸等无数个推着青白两色、天蓝色、深蓝色、红色“中国冬泳协会N地分会”旗帜的队伍，数百人一群，数十人一队，如白云，如长蛇，浩浩荡荡杀奔而来。河面上，蓝的、红的、青的、白的各色队旗迎风招展，五颜六色的泳帽，奇形怪状的脸套，大小不一的手蹼，橘黄色为主的漂袋，救生船上的彩旗，形成了一道中国历史上首次有组织的千人横渡黄河的壮丽景观。 忽然，我身后不远处一个不知何地的女网友出现异常，慌张地乱抓 “跟屁虫”，一个的网友海豚一样地射了过去，扶住了惊魂未定的她，在她身边和身后的五六个素不相识的网友招呼着也立刻围了上去，和 “海豚”一块儿把她一下子举进瞬间赶到的救生船上。我这才注意到，“海豚”带有特殊标志彩色气球，他是河南商丘曾荣获得“温暖2009河南省10大爱心集体”水上义务救援队的队员。救生船上4 个人，两个在安抚面带愧色的女网友，一个观察，一个拿着喇叭招呼着过往的网友，喊出着“嗷——嗷”加油的号子，这号子开始是他一个人喊，我和“河马”呼应，紧接着，3个、5个、10个、百个、无数个号子在长达数百米的过河队伍中此起彼伏的呼应起来，逐渐的，零乱的号子合成了有节奏的响彻黄河上空的号子。那白发苍苍的老者，那不让须眉的巾帼，那彪悍的帅哥，那可人的美女，相互呼叫着，矫健的身影在碧波如画的河水中穿梭。他们游得单纯：心无旁鹜，目标集中；他们游得专注：矢志不移，殚精竭虑。河水里，点击不出尘世中的浮躁；前进中，粘贴不来社会中的烦扰；大家发送的是遥相呼应，万众一心，奋力前进的“浪里白条”似的人之初的纯真，还有那做人的原生态的品性。此时的黄河好凝聚好和谐。毛主席畅游长江的画像远远的跟在后面。那是河北周口冬泳队的标识。毛主席是中国野游元首第一人，他游遍中国的名川大河，惟独没有游水情太复杂黄河，他老人家为此抱憾终身。而我父亲当时“千里跃进大别山”之前，怎么渡得黄河，我不得而知，只看见先辈们留下的文字、图像资料上，展示着他们坐着羊皮垡、绑着猪尿泡的身影，伴随他们的是滚滚的急流，可怕的漩涡，还有阻击的枪声炮声。父亲携带的药品器材，完好无损，跟在他后面携带其它药品器材的干事，却为中国革命的胜利献出了年轻的生命。这时候，父亲“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的浅唱低咛在我耳边雄壮的响起。我哼着父亲唱过的歌，和小慧，“河马”游到了黄河中心。黄河此时不再是铁骨铮铮、激情澎湃、咆哮不止的斗士，而是成了苍白双鬓、慈眉善目、呵护孩子的母亲，她没有浑浊的泥沙，也没有可怕的旋涡，更没有了受尽欺凌后的咆哮，有的只是开始略微泛黄的水，微风拂过，不到半尺高的微浪，像母亲的长发，轻柔地划过我们游水的指尖，又像母亲温热的手，轻轻抚摸着我们的脸颊；我们舒服的有节奏的划水声，是母亲在耳边哼唱的摇篮曲。今天和过去，太不一样啦。直升飞机降低高度向我们招手，河面上刹间便有无数只手向直升机致意。“快到了!”河面一片呐喊声，“还有300米。”“看见对岸的渡口啦!” “还有200米。”看见公安的汽车啦!” “还有100米!”“看见人群啦!”“岸上是那个省？”我问。小慧不知道，”河马”不知道，周围一同奋进的网友没人知道。终于，我看见渡口的建筑上写着“太阳渡”三个字，挤在岸边黑压压的人群全是渡口附近的村民。我弯腰登陆在齐腰深水里，擦了一把头上的水，问“河马”，“我们游来了吗？” “游过来啦! ” “河马”回答。我站起身子，大声又问，“我们过来啦？” “过来啦! ” “河马”小慧手舞足蹈的大声回答，随后指着我身后的横跨黄河两岸像天上彩虹一样的千军万马。站在河水里，我和”河马”、小慧，还有周围的网友，举起双拳，仰天长啸，“我们横渡了黄河啦——”提前绕道到达太阳渡口的网友们的照相机、摄像机忙成一片。我的照相机没有装进“跟屁虫”，留到了河对岸，我好后悔好后悔，无法摆出英雄或者狗熊的模样留下第一次横渡黄河的难忘的瞬间。但马上我又挺起肚皮，像得胜的将军一样，巡视着乡亲们和照相摄影乱成一锅粥的网友们组成的呼唤人墙。他们兴高采烈地给我腾出一个下脚的地方，我大声问，“乡亲朋友们，这是哪个省？哪个地方？”姑娘媳妇小伙壮汉大婶儿大爷儿们一块儿回答，“山西省!平陆县!太阳村!”“乡亲们，你们怎么这么高兴？”乡亲们七嘴八舌喊道，“头回见这么多人游黄河，” “你们太了不起啦!”是的，我们太了不起啦! 40分钟，横渡了黄河，告慰了先辈们的在天之灵，实现了 “大丈夫“不到黄河不死心”壮志，连我们自己都不相信。回去的渡船上，水手告诉我，“黄河河面宽1200米，最深处十六七米，现在是三门峡蓄水季节，水清流缓。” 我还有疑问，“现在社会对安全责任已经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官方性质的集体性野外锻炼无人敢组织，三门峡市那来的如此胆量？”水手摇摇头。到了一号码头，我快步穿过当地电视媒体组成的采访线，来到下水点，负责下水点安全秩序的三门峡特警支队干警张鹤飞想了想说，“横渡黄河，是毛主席的梦想，也是我们三门峡人的梦想，你想想看，人们都在泳池里游泳，能够锻炼精神？培养英雄气魄吗？大河大江，大风大浪不一样呀!” 张警官给我指指周围的人群，说，“本来估计到不了1000人，结果来了1800多人，最大的超过80岁，最小的仅有5岁半，名叫张正一。” 他笑了，“这个天津来的小勇士，任他怎么哭，我们只让他在水里呆了几分钟，就让救护把他提溜上来啦。” 张警官说，“我们很仓促，市里下了死命令，确保每一个渡河人的安全，我们警力不足，”他指着对岸，“那是你们山西警方，你们登陆后，全靠他们在对岸帮忙了!” 他又指着河中一个回游的网友，说，“你看他，最后一个人，后面跟着一条船就是保护他的。”我知道，这个网友违反了“渡河回来必须坐船”的规定。给我们看衣服的“寒冰”迎了上来， “寒冰”半羡慕半调侃地说，“黑鹅，你们好幸福，我们三门峡冬泳队的老手，今天可没有一个人渡成黄河，全都在救生船上当救护啦! 以后，你可是一定要带我们这些泳技欠佳的朋友，游游你们山西哗啦啦的汾河啊。” 啊! 我这才知道，成就我们激情扑向母亲河的怀抱的英雄壮举的，不是我们的冒险情怀，也不是我们所谓的泳技和耐力，而是中国冬泳人的信息和气魄，是三门峡政府保障。是他们，把黄河的脾气摸了个清清楚楚，把安全工作编织成天罗地网，才有了我们山西太原这帮楞头青们，横渡黄河的人生豪迈! 我感动了，我想，黄河好含蓄好认真，养育了这么多责任重于泰山的黄河人! 中国冬泳队的骨干们，你们是真正的民间英雄! 三门峡政府的好汉们，你们是党密切联系群众的好官，是与人民共享天伦之乐的保安! 我想，有了这样的官民关系，有了这样的全民性质的野外历练，中华民族的脊梁，将会代代传承，我们这个黄河的民族，将会像我们今天横渡黄河一样，万众一心，走向世界的辉煌。这时，父亲的“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的浅唱低咛，又在我耳边雄壮地回响……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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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作者同意不得公开转载本稿为太原日报专副刊部采编中心主任刘照华先生特约所写二〇一〇年六月五日一稿二〇一〇年六月八日定稿 :D 读后很感动，激情四溢己浇湿了读文人的身心。所以写上几句，痛快自已一下，藉以给没去三门峡的人留头想头！黑鹅的横度成功，给妻子以惊喜，给父輩以慰祭，给朋友以激情，给自己以豪迈！用英雄气魄深深的亲吻了母亲河！横渡成功！标梽着河南山西人的热情，标梽着三门峡市政府和人们把横渡黄河文化推向更高境界，彰显了中华文化的伟大！ :lol:victory::victory::victory:英雄的气概，豪迈的语言，我好感动，如临其境。了不起！ 好有激情，看得我都想去呢。:P 写的不错，真实，小惠姐啥时候都拉不下，嫉妒。（小崔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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